冬日里冷的很,不过因为盼儿先前的吩咐,空屋附近的回廊下,有不少侍卫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一见到将军跟夫人来了,忙不迭的行礼。
眼见着侍卫冻的满脸通红,盼儿看着栾英,皱眉道:“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这么大点儿的屋子,两个侍卫看守着也便够了,你们何必尽数在冰天雪地里冻着?”
说完,她看也不看栾英羞愧的神色,取了钥匙将铜锁打开,拉着褚良进了大屋里。
屋里一片昏暗,褚良仔细避过地上的水盆,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盼儿蹲在其中一个水盆前头,从浑浊的水中将比砖头略小的金精石捞出来,这金精石原本满布金芒,洒金黯淡,上头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白斑,此刻却如同脱胎换骨了般,不止暗沉白斑全都消失,就连洒金也都不见了,只余下纯青色的石块,颜色深浓,实为不可多得的上品。
褚良凑上前看,他虽然对书画并不精通,但是金精石是好是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只过了一夜,次等的金精石就能变成上品,这屋里头足足有十几车的金精石,若是都能变作这种品相,军中之危也就能解了。
徐娟儿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道,能给高高在上的状元郎生儿子。
她一开始只以为齐川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准备委身于他,混个姨娘当当,虽然姨娘的名声不好听,生下的儿女也是庶出,但到底比吃糠咽菜过贫苦日子强,所谓笑贫不笑娼,正是这个道理。
那日徐娟儿制备了一桌席面,说要答谢齐川的收容之恩,酒菜里虽然没有下药,但壶里装的可是烈酒,一般男人喝下几杯,就人事不知了,像齐川那种斯文温和的公子,想必酒量也不怎么好。
林三娘跟徐娟儿娘俩手头紧得很,不过齐川是个好的,派人往小院儿里送了衣裳财物,还有婆子照看她们,倒也是吃穿不愁。
徐娟儿特地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小袄,她身量偏瘦,五官也秀气的很,甚至眉眼处隐隐跟盼儿有几分相似,下午齐川来时,看到了精心打扮的徐娟儿,一时间不由有些恍惚。
入席之后,徐娟儿手里端着酒盏,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晕红,怯怯的望着齐川,娇柔道:“齐公子,若不是有你出手相助,我跟娘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娟儿敬齐公子一杯,您千万不要推辞……”
说着,徐娟儿直接将杯中澄澈的酒水一饮而尽,齐川眼神闪了闪,知道酒里头怕是有问题,也没推拒,顺势将酒水喝了,脸色腾地红如火烧,颀长清瘦的身子也有些不稳,昏昏沉沉的倒在桌上。
林三娘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口中咧咧道:“这状元郎的酒量还不如你呢,昨个儿的避火图可看清楚了?待会切记要成事,否则就白忙活这一场了。”
“娘,女儿可不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齐状元年少有为,若是能进到齐府去,咱们娘俩下半辈子就不必愁了,吃香喝辣,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