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褚良倒是放心许多,正好手上的肿胀也消了几分,他便直接离开了。
盼儿常年喝灵泉水,身子骨比起普通女子要强健不少,这回染上风寒,一开始的确是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但喝了葛稚川开的药后,没过几天便好了七八分。
先前褚良弄回来的那只懒猴,本想用绳子拴在屋里,给小媳妇解闷,哪知道盼儿根本不忍心,喂了那小东西灵泉水后,便琢磨着将懒猴送走。
哪曾想懒猴尝了灵泉水的滋味儿后,一时间竟然上了瘾,整天呆在院子里乱窜,吃着屋里的花生果子之类,原本只有一斤多的小玩意,没出几日就被养的胖了不少,浅褐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就跟缎子似的。
原本盼儿总喜欢抱着个汤婆子取暖,现在懒猴到了家里头,褚良给它洗个澡,将身上的毒液弄干净后,小东西白天就窝在小媳妇柔软笔直的细腿儿上,夜里头再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虽然还是懒散的很,但日子却比在山里头忍饥挨饿强得多。
自打上回李富贵被从庄子里赶出去后,他心里头便一直记恨着那两头畜生,将他的脚筋生生啃断了,养了这么长时日,虽然伤口结了痂,但他却成了跛子,走路一瘸一拐,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暗地里不知将褚良跟林盼儿那对夫妻骂了多少回,李富贵还没死心,这阵子一直绕着废庄打转,庄子里拢共就养了一匹狼一条狗,白天总去到后山疯闹,通常不会在庄口附近。
李富贵来过废庄好几回,此刻这个干巴瘦的男人熟练的躲在树丛里头,蹲下身子,眼珠子盯着不远处在那儿掷石子的一群小孩,大多只有三四岁的模样,还有两个更小的,不过两岁多。
这几个小娃爹娘都是庄子里的佃户,最近虽然不是农忙的时节,但家里头还得腌肉腌菜,活计也算不得少,这些小孩没有大人看着,便转到了庄口外头。
李富贵都在庄子口盯了好几日了,眼见着这些孩子出现在外头,黝黑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丝狞色。
小孩们顺着结了冰的河面往下走,足足十几个孩子,排成一排,等到队尾接近了树丛时,李富贵突然从里头钻出来,那双臭烘烘的大掌死死捂住了一个小孩的嘴,孩子根本叫不出声,眼里含着泪花,不断挣扎着。
李富贵又躲在了树丛里头,剩下的几个小娃都没听到动静,等到他们走远了,男人这才站直身子,不料被树枝刮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了一声,这才抱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孩子跑远了。
过了许久,该吃晌饭,佃户们才来找孩子。
眼见着十几个娃儿都被家人抱在怀中,有个脸嫩的小媳妇却怎么都找不见自家的混小子了,她家磊子是头一个娃儿,平日里就被全家娇惯着,简直是老太太的心肝肉,要是孩子丢了,那她还不如去死!
“你们看没看见磊子?”
周围的几个佃户面面相觑,柳氏性子和顺,人也要良善些,道:“我来的时候便没瞧见磊子,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庄子里拢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孩子肯定跑不出多远,你也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