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副情形,明明林芸娘那个骚蹄子以前就不是什么好货,仗着自己脸蛋生的好,四处去勾引别的男人,凭着一张脸当了别人的小妾不算,现在竟然还嫁给了忠勇侯,成了侯夫人,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哪里配过这么好的日子?
她是林氏的堂妹,比那个贱人小了整整十岁,虽然容貌比不上林氏秀美,却也不差,哪想到老天待她如此不公平,让她嫁了个浑人,将林珍娘足足卖了两回,要不是后来的一次被林盼儿那个傻子买下来,她怕是就要被卖到下九流的妓院里,整天敞开大腿接客了。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林珍娘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心里头呼呼的往外冒着毒水,她日子过的不好也就算了,在废庄中呆了几日,林珍娘无意中发现她那好堂姐成了侯夫人,那么大的庄子都是她们母女俩的,那个贱妇凭什么?明明都是林家的姑娘,不要脸面的贱人走了大运嫁入高门,她却得整日做粗活儿,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林珍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今日在听说林氏怀了忠勇侯的骨血后,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到了侯府,揭穿了林芸娘的真面目。
她本以为忠勇侯只是被林氏那个贱人给蒙骗了,毕竟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与别人做出苟且之事,更何况忠勇侯身份不凡,林氏又是给人当妾的下贱胚子,若得知了事情真相,恐怕恨不得即刻就将那贱人给休了,哪想到林氏没有遭到报应,自己这无辜之人却被割了舌头。
满嘴的血沫子透着一股腥甜味儿,让林珍娘又怕又慌,正待她打着哆嗦暗自后悔不迭时,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
抬头一看,是个穿了甲胄的侍卫,手里拿着钥匙,将阴森的牢门给打开,之后毫不留情的拖拽着林珍娘的胳膊,好像拖着一头死猪似的,女人的舌头被割了下来根本说不出话,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侍卫对此充耳不闻,等到将妇人带到石进面前时,才松了手。
石进淡淡的看了林珍娘一眼,即使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怒意,但身上的气势却令人胆寒,林珍娘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今日之所以能进到侯府,也是因为气的狠了,一时间没有想清楚,才将林氏以前做过的腌臜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舌根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林珍娘吓得浑身发抖,只听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竟是她吓得失禁了。
“你可识字?”
一个被割了舌头的妇人,若是不识字的话,便没有半点用场,像这种无用之人,还不如干脆杀了。
林珍娘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她虽然没去过学堂,但早些时候林氏曾教她认过字,虽然没学多久林氏就成了别人的妾,她娘天天骂林氏是个贱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林珍娘一开始还是挺喜欢堂姐的,但听得次数多了,这才对林氏一点一点的厌恶起来。
钱忠跟在石进身边多年,自然了解侯爷的心思,很快就去拿了纸笔放在女人面前,林珍娘跪在青石板上,哆哆嗦嗦的拿起毛笔,笔尖吸满了墨汁,一大滴墨水滴在纸上,黑漆漆的糊了一片。
“你们先出去。”
闻言,钱忠与侍卫面面相觑,加快脚步从地牢里走了出去。
只听石进哑声问:“那个男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