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晓怔住,全无方才的理直气壮。
是了,他什么手段她再清楚不过,若由他亲自出马,她和覃松断不可能好端端留在珑县。
“许子慕,我对不起你,可我不后悔,反正你从未爱过我!”
宋晓晓强忍着眼泪转身离去。
他二人之间,一方亏欠,一方背叛,放她一马绝不是因为许子慕善良。他那个人,压根不知道“善良”两个字怎么写。
许子慕杵在原地,抽完一支烟,拢紧衣襟缓步踱回家。
心情好时,酒不醉人人自醉,江柳烟饮下整杯红酒后,居然有些晕乎。
她量不至于这么浅,做外贸尽管很少需要陪国外客户应酬,工厂那边的管理层还是得常走动,江柳烟哪怕喝再多,也能在酒桌上全身而退。
这夜陪伴至亲,无需有所顾虑,江柳烟单手托腮,啰嗦许多一直想讲又不好意思讲出口的心里话。
譬如读高中时,邱含翠总在睡前给女儿削个苹果,微不足道的小事,江柳烟记在心里,如今回想起来,仍感受得到深深的母爱。
还有从上晚自习起,老爸风雨无阻地每夜等在校门口,父女俩各骑一辆单车,漫无边际地闲聊。
十来岁时心气正盛,她吹过牛,要考上好大学,赚很多很多的钱,给老爸老妈买套大别墅……
是夜躺在床上,江柳烟蜷缩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发现乔燃出轨的那几天,她把一世的眼泪流尽,后来与公婆斗智斗勇争家产时她没哭,结婚证换成离婚证时她也没哭。
但念及父母含辛茹苦地扶养她长大,本该颐养天年的岁数还要继续为她操劳,江柳烟的伤感在酒精的作用下,崩溃决堤。
她在观念传统的家庭中长大,始终对乔燃有种依赖心理。在外头摊上大事小事,第一反应是给乔燃打电话,问老公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