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本打算跟着她逛去的,不成想秋枕梦绕了一圈,又回到附近躲了起来,伸长耳朵偷听。
“姑娘……”小厮低声叫道。
秋枕梦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肯定得搞明白,这俩人要争执什么!
小厮们没办法,又不敢陪秋枕梦一起偷听,只能拉着红豆站得稍微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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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从悦坐在那里的样子,仿佛正在刑部升堂的老尚书。
他目光从货郎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两个筐中,声音淡淡的:“听闻公子从前就因花光了钱财,出来贩货?”
“的确如此。”
汪从悦狭长的眸微微一眯,紧接着又道:“如今公子再次没了钱财,与先前似乎相隔不久。”
货郎脸上笑意淡了,没好气地说:“这便不是你该管的事了。”
“你若不和她相熟,我自不会问你半句,”汪从悦依旧轻声细语,平平静静,“我很想知道,公子区区十几日,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货郎笑了:“我们花钱的地方多了,岂是你这种人能明白的?”
他掐了根草,拿在手里绕来绕去,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汪从悦身上打量着,轻嗤一声。
“我说怎么看你这做派,怎么不对劲,好生听了听声口,才晓得是宫里人。想来圣上如今对你们放纵得很,叫你有胆子过问世家事了。小娘子居然有这种家眷,当真是玷污人。”
类似的话,汪从悦这十年间已经听过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