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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枕梦送他走出小巷,顺口问道:“你家老爷,是个读书人吧?”

下人顿了顿,旋即回答:“倒也不算,姑娘问这做什么?”

她有些遗憾地说:“我想着能诗善画的人,大约互相间都有些联系,而公子瞧着似是个文人,故而想问问,公子可否认得京中……擅画又姓汪的年轻人?”

时下风气,对宦官不太友好。

她之前寻未婚夫时,常专门提起这个身份。

多数人会告诉她没见过宫里人,或是不晓得宫里有人学过画。

也有些自持清贵的,一听她是在找宦官,立刻翻脸,纵然知道些什么,也不肯再说。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那么问了。

下人收起手帕,从巷口树上解下骡子,翻身上去,回头望了她一眼:

“姑娘这话问得太笼统了,满京里姓汪的不计其数,会画的也有不少,真论起来,我家老爷还算一个呢。”

秋枕梦不由一怔,还要再问,那下人已经驱赶着骡子,急急地告辞离开了。

她怅然望着骡子远去的高大身影,仿佛错失了几万两白银。

那可是姓汪又擅画的人,说不定正是她的未婚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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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乡时,她好歹也算个有名气的富贵人。那些远道而来的商贾,争着买她精心绣制的摆件,远销各地。

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秋枕梦从前是再不曾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