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能过来,她是仰桓的妻,是这东宫的太子妃,她怎么能过去?过去与他们一起,杀了自己的夫君吗?
那剑刺,入心口的时候,万籁寂静,她甚至还往后推了一把仰桓,叫他快跑。
“我往哪里跑?”这声音犹在耳边,他没有说本宫,他说的我,他蹲下来抱住她,他说,“我往哪里跑?我不跑,你也不准走,你看着!看着他们的下场!”
她太着急了,可她没有力气再推开他了,她似乎听见嘚嘚的马蹄声,听见刀戎相见的声音,最后有一人喊道:“殿下,臣来迟了!”
这声音,她似乎听过,可胸口太疼了——太疼了。
“娘娘?!”陈怡榕的状态实在是不大对,秦青心中困惑,却也无法,只能拿了银针出来,几针下去,方听人一声叹,她复唤道,“娘娘!”
陈怡榕这才回过神来,面前朦朦胧胧,最后终于清晰地映出秦青的模样,嘴唇张了张:“秦大夫。”
秦青这才放了些心去,扶起她:“热汤放好了,民女扶娘娘去沐浴吧。”
两个宫女上前来,被秦青拦了:“你们去外边守着吧,我要替娘娘再行一次针,需得集中心力。”
被扶着的女子眼神还有些涣散,没有说话,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应声退出去。
招了水往陈怡榕身上,秦青小心问道:“烫吗?”
水中人摇摇头,忽而问她:“你怕死吗?”
秦青笑了笑:“娘娘怎么这么问?方才那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我本来以为,我是不怕死的,我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还记得水漫进我的衣裳,慢慢下沉的感觉。”陈怡榕自顾自说道,“是你救醒了我,我觉得,我好像又怕死了。我想活下去,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梦见自己死了呢?”
“娘娘,你说梦里,是剑刺中了你,对吗?”
陈怡榕却是答非所问道:“秦大夫,你定亲了吗?她们说,你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