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箹愣愣地看着他,刚才好不容易忍下去发酸的鼻尖,此刻又冒了出来。
“你等我干嘛呀……”她带着隐隐地哭腔,低头将微湿的眼眸靠在了他的肩上,“我……这都好几十个小时了……”我原本准备放你鸽子的。
但她没有说出口。
却觉得,今天做的所有一切,就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
值得吗?
值得。
谢邀走到出租车前,轻手放下她,然后转了声,看见她红彤彤的湿润眼眶。
脸上不够干净,头上包着伤痕,下巴处还肿着,唇色淡了,妆早就没有了,她觉得此刻自己特别丑。
但谢邀不介意。
他伸出手将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开口:“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就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步箹心跳漏了一拍,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特别重要。
谢邀深吸一口气,在夜色下的瞳孔,漆黑而认真:“很多东西我都持保留意见。”
“比如我平时有许多比赛,我成绩一般,不怎么爱运动,人也懒。除了游戏打得还可以之外,没什么优点。比如你还有学业,你的校园生活还很美好,身边人也很多……实在是不用被我这种人耽误。”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亲,他对她说的话。
“但如果你这些都不介意的话,”谢邀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以女朋友的身份?”
步箹的瞳孔,在此刻骤然放大。
很多年后,谢邀还记得这一晚,自己的心理活动。
他想。
他第一次尝试爱情,不一定能对她非常好,但比之她自己付出的生命和疯狂,他的爱,隐秘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