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棒了!我一定努力,争取下学期进一军!”小太郎聊到心爱的棒球就滔滔不绝,从最近的内部训练赛到正选名额的竞争,眼看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樟梧实在忍受不了小太郎的啰嗦,准备过去打断二人的谈话,这时突然听到他说,“令学长,多亏你呀!”
“多亏我什么?”
“多亏你搞定了松,他已经很久没有闹事,我们部里现在氛围越来越好了。”
樟梧心里一个激灵,“搞定”是什么意思?他止住了脚步,屏住呼吸等待东云的答案。
“嗯,因为是小太郑重的拜托,我当然会尽力啦。”
“那时我真的很头痛,实在没办法,才找令学长求援的。我当时觉得自己太强人所难,居然拿这种奇怪的事拜托你,明明是我自己没用,处不好队友关系……”
“小太来找我,我很开心。我说过,任何烦恼都可以找我商量的。”
“嗯!令学长,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松对你言听计从?”
“是小太你说的呀,我的魅力无人能挡,不是吗?”
“是是是!我最喜欢令学长!”小太郎直接一个猛扑,抱住了东云,又连忙松手,“糟糕,把你的弓道服蹭脏了。”
“没关系,我们小太这么可爱,做什么都可以。”
樟梧浑身僵冷,背靠着墙,一点一点滑倒在地,不知自己该做何表情。耳旁似乎还间或听见二人提及自己的名字,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原来令学长只是因为他人请求才接近自己,把他这个“不安定分子”驯服成对其惟命是从的奴隶,一切只为了给棒球部开道,讨他宝贝学弟的欢心。松樟梧是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太可笑了,自己还在烦恼如何追求他,殊不知在对方眼中,自己只是小丑。说什么比起温顺的小动物,更喜欢他这样的恶犬,实质就是享受驾驭猛兽的成就感吧。
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痴痴地迷恋他啊。
“哇,吓我一跳!松你怎么在这里?!”
咋咋呼呼的嚷嚷声令樟梧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小太郎正站在他面前,诧异地睁大双目。
东云闻声走了过来,见樟梧垂头丧气,比霜打的茄子还蔫,便对小太郎说道,“小太,你先回去吧,我和樟梧还有话要说。”
“哦,好!”
东云用脚尖磕磕樟梧,“怎么啦,到了弓道部却不来见我,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听。”
樟梧不动弹,也不说话。东云又问,“是不是要我亲亲抱抱你才肯起来?”
樟梧抬起头,充血的双眼狠狠盯着东云,“我都听到了。所以你只是故意使手段,让我对你死心塌地?”
东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是一派从容,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对我死心塌地有什么不好?”
他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反让樟梧不知如何作答。怒意好像撞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上,被对方吸收了,什么气也撒不出来了。
樟梧把头埋进双手,闷声说,“总是被你牵着走,太痛苦了。我想放弃了。”
东云在他跟前蹲下身来,打量灰心的恶犬。像是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扳开挡住樟梧脸庞的手,吻上对方的唇。
樟梧本来还没有心情,但东云的吻技太好,令他顷刻便沉醉于温柔乡。回想起刚才东云说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魅力,樟梧一时恼羞成怒,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他的舌头伸进东云口中,侵略如火,东云双臂勾住他脖子,体贴地配合,唇舌激烈交缠,直至二人都气喘吁吁,分开时唇间拉出银丝。
东云问,“开心点了吗?”
这个人总是这样,每次让他难过之后又用蜜糖哄他高兴,可恨自己偏偏吃他这一套。
樟梧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盯着他的衣服,满心不爽地说,“哼,平时那么爱惜的衣服,就这么被别的男人弄得到处都是泥。”
“真是爱吃醋的小狗。”东云低头看前襟上刚刚被小太郎蹭的泥土,抬袖掸了掸,问樟梧,“那你说,想要我怎么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