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几日后,唐助教又听了一消息,便再也忍不住,在散学的路上,拦住了归伯年。
“原本人家那位卢小姐定了亲事,此事不该再告之与你,可……”唐助教叹气道:“此事还是叫你知道的好。”
“关于人家的亲事,我并不感兴趣。”归伯年淡然说道。
“并非是亲事,而是那位卢小姐日前不知怎的,从阁楼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至今昏迷未醒!”
归伯年停住脚步,脸色灰白,半晌喃喃道:“她一个都御史家的千金,怎会从阁楼上摔下。”
“这便无从打听了,本是人家的家事,不过,”唐助教道:“我倒是着人打听到似是因着她家里的一个庶出的妹妹一向嫉恨与她,才在那阁楼的栏杆上做了手脚,引得她摔下去……”
“竟有这般恶毒之人!”归伯年皱眉,一掌拍在走廊的柱子之上。
“可不,关键是她这位庶妹因着相貌美可人,又惯会撒娇卖乖,素日里啊最得卢大人的喜爱。出了这样的事,也只将她禁足了事。”
幸亏唐助教的大哥与那位卢家二公子交好,又是闺阁之事,唐家那几位女眷又有几个长舌的,唐助教只要着了下面的丫鬟稍加打听,便将这些事了解的清楚明白。
点翠从大哥那里知晓了这个消息,便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去卢府递了拜帖,里面的人听说是三小姐的至交好友,竟立即便将人请了进去。
点翠由人领着进了卢府三小姐的院子,却见一位模样肖似卢曼的公子正皱眉瞧着躺在榻上毫无动静的人儿。
“想必这位便是妹妹常常提到的归小姐了,”那公子起身唱了个喏。
点翠赶紧回礼,道:“可是二公子?小女拜见二公子。”
卢曼是嫡出的小姐,家中嫡亲的有大姐与二哥两人,这三人是一母同胞,早年嫡母又去了,家中姨娘甚多,只得三人相依为命,关系自是很好。大姐如今在宫中,将将被封了嫔,还未得知妹妹受了伤正昏迷着。
“曼曼姐如何了?大夫可瞧过了?”点翠坐在榻边,执起卢曼的手,只见她容貌依旧温柔,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睛闭的紧紧的,一动不动,似是睡了一般。
不过就是几日的光景,好好的人儿就变成了这样,点翠眼泪吧嗒吧嗒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