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瞧了眼秋月,秋月道:“夫人和吕嬷嬷去了二老夫人那里陪着说话去了,临走时嘱咐小姐吃完了粥,赶紧睡下。”
点翠闻言,也觉得困意上来了,昨田野里跪着睡,总归是睡不踏实,于是钻进暖熏熏的被里,不多会便睡熟了。
这一睡,便是大半日。
再醒来的时候,却见日头已然西斜了,唤了声来人,好半晌才见秋月与信儿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
“瞧你们慌张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点翠揉着眼睛问道。
秋月见她醒了,便立即与信儿麻利的给她收拾穿戴着,一边快速的说道:
“咱们府里来人了,是管家来的,本来老爷说要亲自来的,因着脚伤被老夫人劝下了。管家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老夫人审问那绣房的阎婆子的供词,说是当年那件事已经清楚了,那阎婆子也已经被老夫人送了官,因着阎婆子的关系,老夫人已经气的病倒了。”
那阎婆子是老夫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得到老夫人多年的庇护,如今她犯下害人性命的滔天大罪,老夫人也被蒙蔽了多年这便是狠狠打了老夫人的脸!
“奴婢与秋月姐姐方才出去与人打听,也只打听了这么多,旁的就不晓得了。”信儿赶紧插言道。
“不用戴头冠了,只插支簪子便是,咱们走吧。”点翠匆忙的穿上绣花鞋便往二老夫人的院子里赶。
“小姐,口脂还没涂……”这也太素净了些,信儿喃喃说道。
点翠却是没空跟她解释,此时若她还穿的富贵讲究便真真是不讲究了,此时一旦大白,便是向四婶一家表明,是她们家做错了,做错了的当然要拿来做错事的诚意和歉疚来。
待她进了二老夫人的院子,却见门口两个大丫鬟亲自把门,见是她来才郑重放行,两个丫鬟却被拦在了外面。
别说是丫鬟了,就连归仲卿、归以楠几个少爷都被拦到了外面。
进了屋子去,饶是点翠早有心理准备,也是骇了一跳。
只见这屋子里地上的茶盏碎片散落了一地,归楚玉披头散发的呆坐在地上,仇恨的瞪着坐在上面一言不发但明显可见气的发抖的四婶王氏。
“今日不教训这个黑心的妮子,我儿这么多年的受的冤枉就算白挨了!”王氏突然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