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丁,一个从官一个经商,有了名又有了财,闺女有五个,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嫁的都不错。所以说这日子是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反观大老太爷一脉便人丁单薄了些,嫡出的一个儿子,庶出的也只有一个儿子,这兄弟二人还因着老夫人在中间,关系一言难尽。
与大老爷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也不是邬氏说想要说和便能说和的,但是与王氏之间的误会,她这次便是要一次解决掉的!
邬氏将将回了房,便亲自写了信,一封给了归老爷,一封则是给了铺子里的枕风。
“娘亲要让爹爹来处理此事?”点翠问道,虽然爹爹是一家之主,可作为男子毕竟不好管内宅的事。
“这已经不仅仅是内宅的事了,”邬氏明白点翠的顾虑,道:“这事关系到府中的一条人命,还关系着咱们与四老爷一家能否将误会解除,放心好了,你爹爹知道怎么做,想来他收到信也会先与老夫人商议,一些他不能处理的事情,你祖母雷霆手段什么样的下人料理不了!枕风那边则是让她去寻当年府里的一个老人,当年她离府……应是也与此事相干的。”
邬氏提到那人的时候,不禁有些讪讪然,若事情真是如点翠所说的那般,那么就是她做错了。
信送出去的两日之后,两位老太太从云台山回了府。
邬氏带着点翠去拜见,人家问起来,就算邬氏再不愿也得按照事先答应归老夫人的,含含糊糊说点翠是自己认的干亲。
人家两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不再过问世事,只将府中诸事交给两个儿媳共同打理,但毕竟也是人精儿似的人物,打眼一瞧,这干女儿的模样相貌与邬氏年轻时候竟有八分相似,剩下的那两分好巧的便是随了老三的相貌。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人家说是干亲,她们又不是亲婆母,哪里管的那么多。只不过见面礼人家却按照亲孙女的例给的,二老夫人送了一件儿古朴大方的碧玺璎珞,姨老夫人送的则是一条珠光宝气的红宝石额坠儿。
点翠没见过这般和蔼豁达的老人家,她自个儿的祖母可是个顶顶厉害极其刚强之人,很少会对她这般和颜悦色,更不必提会送她一只簪子一副坠子就不曾有了。
“谢谢二祖母,姨祖母!”点翠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两个头,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意。
老人家喜欢喜庆爱笑的孩子,对她亦是满意,留着她说了好些会子的话。听她讲进归府以前的事,点翠亦是挑些有趣儿的事来讲,她不愿时时提起被养父母一家欺压的事,那些事说一次也便罢了,说多了难免有抱怨之嫌。她与两位老太太说的都是,诸如:她在山中见了一支老山参,又恰好用它救了自己一条腿;又说在李银匠家做学徒,与大伙凑份子吃席面儿的趣事儿……
点翠声音清脆有着一丝甜柔音儿,说起话来如出谷的百灵,但是又多了一分柔和,叫人听着舒服悦耳,加上她讲的那些事儿也的确新鲜有趣,两个老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时不时笑出声来。
直到快要晌午,老太太有些乏了要歇息才放点翠回去,临了了还嘱咐点翠晚上用过了晚膳再来叙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