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兄好好笑,他看你打球,本来想帮你加油,每次还没喊出来,旁边的女生就开始尖叫,把他都叫晕了。”
席雨眠就喜欢别人提到林驿桥,不知为什么,只要谈到林驿桥他就对话题感兴趣了。
“我看他那天挺安静的。”那天席雨眠都顾不上和林驿桥说两句话,但在打球时,看到林驿桥在一边看球,那个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只要看到林驿桥在场边,席雨眠就觉得充满干劲,要是和他一起在场上就更好了。
“桥兄才不安静,你进一个球他就跟我说:‘你看你看席雨眠进球了。’我说我没眼睛吗?看他激动的样子,自己进球都没那么激动。”
“桥兄的水平完全可以进校队。”何资奕说,“要不是他是学校重点培养的省状元预备役,你们就 该一起打比赛了。”
“那是,桥兄是天才,我猜我们学校确实要出第一个省状元了。”
“那肯定不能让省状元预备役去打球,不说别的,就扭伤个脚,都得耽误读书。”
“桥兄读书轻松着呢。”张敬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学会东西的,好像老师上完课,他就什么都懂了,我听完老师上课,就觉得听了一节天书。”
“因为他很聪明啊。”
席雨眠得意的样子让张敬以为自己夸的是他。
“啧啧啧,你说你,我夸桥兄,你怎么好像我夸你似的?”
“你夸桥兄等于夸我。”席雨眠大言不惭。
“你说话注意点。”何资奕偷笑,“前两天吕明跑来问我,说一班的女生跟他打听,你和林驿桥是不是一对。”
席雨眠愣了一愣:“什么一对?”
何资奕和张敬对看了一眼,嘻嘻嘻笑了半天:“什么一对?就是字面意思啊,说你和林驿桥是不是那啥呀!”
“什么那啥? ”席雨眠越听越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何资奕挤眉弄眼地说:“她们让吕明问我,你们俩在宿舍里亲不亲嘴,抱不抱一起睡觉啊。”
席雨眠乍一听这话,如同五雷轰顶,震得他半天都是晕的,再仔细琢磨了这句话,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们……她……她们怎么这样问? ”席雨眠着急起来,开始结结巴巴。
张敬和何资奕差点没被席雨眠的反应笑死,两个人前仰后合,就差没把饭桌掀了。
“喂! ”席雨眠有点火了,站起来,“这种话可以随便说吗?桥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好了啦! ”张敬拍拍席雨眠,“开个玩笑啦!她们女孩子喜欢胡思乱想嘛,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俩条件那么好,可是来一个女孩子拒绝一个,天天黏在一起,你还每天给桥兄送饭,早中晚都一起吃饭,走路从来都是肩并肩,有时候还搂搂抱抱,她们肯定好奇啦。”何资奕解释道,“我们男生当然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但是她们女孩子有时候没那么接近你们嘛。有个女生说上次看见林驿桥在实验楼教室里喂了一勺饭给你吃,这个传言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
席雨眠实在想不起林驿桥什么时候喂饭给他吃了,就算有,大概也不奇怪,他俩确实有时会吃对方碗里的东西。
虽然室友们解释了女孩子多半也是开玩笑,但刚才那句话,就好像在席雨眠心湖里投入了一块石头,起的涟漪之广阔,远超室友们的想象。
亲不亲嘴,抱不抱一起睡觉?
席雨眠虽然反驳了,可他太心虚了。他们当然抱在一起睡觉过,尽管只是字面意义的睡觉。
至于亲嘴,席雨眠听到这句话时就想到林驿桥的嘴唇了。他能极为清晰地在脑中描绘林驿桥嘴唇的形状,那是一张颜色很美的,形状非常好看的嘴唇。
席雨眠口干舌燥起来。他还记得林驿桥身上所有他见过的部位的样子,他漂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修长的脖子,宽阔的背,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挺翘的臀,长而笔直的大腿。
而他只要想到有一天林驿桥会用这双眼睛去温柔地看着,用这样的身体去拥抱一个女孩,他简直无法忍受。
那天晚上,席雨眠梦到了林驿桥,他梦见他们俩躺在橘子林边的小屋里,黑暗当中他压在林驿桥的身上,和他亲嘴,抚摸他,梦中林驿桥肉体的触感那么真实,以至于他梦遗了。
席雨眠醒来以后,心情非常复杂。他从来没有做过春梦,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做这种梦,梦见的不是女孩,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