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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觉得自己真是个神经病,巴不得祁止离他远一点,腻了最好。当祁止真的冷淡下来,他又开始患得患失。

祁止道:“无关紧要的人,问来干什么?”

透过微弱的床头灯,他看见苏哲眼底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想到可能是因为那个叫秦屿的人牵动着他的情绪,不由得有些吃味。

他转而又道:“你若是愿意告诉我当然最好。”

不在意是假的,只是他不想因为一个秦屿,将他和苏哲本就有些僵持的气氛搞得更僵硬。

苏哲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听闻他还是在意的,忽然就诡异的开心了起来。

他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坐了起来,祁止侧躺着,一手撑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哲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六年前的事情其实他已经记不到太多的细节,只记得大概的轮廓。

“我跟秦屿应该算是发小,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桌,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了。那年高考完了以后所有人都要填志愿,他填了b大,我想要留在南城,所以填了南大。他当时就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填b大,我当时跟他说我要留在南城陪我妈。他没说话了,但好像很生气。后来我才知道,他动用家里的关系篡改了我的志愿,最后我没去成b大,连南大也没去成。”

其实当时觉得挺难以置信的,他一直知道秦屿性格古怪,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唯一的朋友摆了一道。

“改完我的志愿以后,他居然在毕业典礼那一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我表白了。”

苏哲一直都只当他是朋友兄弟,但没想过自己的朋友居然是抱着那种心思的。同性恋本来就不容于世俗,那些老师学生刻薄尖锐的眼神,他至今都忘不了。

祁止见他紧锁眉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打翻了醋坛子。

“好了,不准再想他!”

苏哲摇摇头,有些事情憋着心里太久,就像一道腐烂的伤疤,越不去理会越发的溃烂。

现在说出来以后反而心情舒畅了许多。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祁止,他差一点死在了那一年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