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斜了廖太妃一眼,冷笑道:“你心里在编排哀家什么呢?担忧哀家为了静妃,会出手整治婉妃?”
廖太妃心头一跳,面上若无其事的笑道:“姐姐又不是那等糊涂的,岂会做如此有伤母子之情的蠢事儿?”
婉妃是皇上的心肝肉,出手对付皇上的心肝肉,可不就母子离心?
郑太后哼了一声:“你果然在编排哀家。”
她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脑袋在引枕上蹭了蹭,淡淡道:“哀家是想借静妃肚皮保住郑家的富贵,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果真成不了事,也不过是天意如此,哀家又何必强求?”
顿了顿,她又哼道:“哀家连先帝的心肝肉都懒得捥,又怎会去捥儿子的心肝肉?”
廖太妃扯了扯嘴角,先帝活着的时候您是没捥他的心肝肉,但先帝一死,您就将那心肝肉赶去守皇陵,每日在先帝灵位前被三五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强干,还将她跟前夫的女儿选进宫来当人质,免得那心肝肉自尽。
这可比直接捥心肝肉都可怕。
要知道先帝的心肝肉——小郑太妃,跟郑太后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
在后宫这座大染坊,能熬成太后的,岂有良善之辈?拼的就是谁够狠罢了。
廖太妃笑道:“姐姐是甚样人儿,我岂有不知的?”
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早早的选择了投诚,不然哪有她的活路?
“难得哀家说几句实心话,偏你不信。”郑太后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扬声朝外吩咐了一句:“冲两碗桂花藕粉来。”
今儿坐班理事的地儿正式挪到了绛雪轩。
庄明心从慈宁宫出来,回钟粹宫用了早膳,还眯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这才从容的走去绛雪轩。
今儿来批条子请太医的宫人甚多,而且大半都是来自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