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睁着无神的眼望街尽头望去。
这场叛乱竟这么快被平息了,赵究早有预料,看来之前的登州军,就是他悄悄调来的,只怕不止调了一支军队。
故意放走三皇子,赵究这一把,赌得真大呀。
街道尽头黑云一般,走过来一支军队,为首的正是当今大靖朝的皇帝,左右护着申敛、丛云,稍落后一些的是登州指挥使罗丰棠,另一个是雍州指挥使,徐脂慧之父徐达业。
一身玄色甲胄的赵究,清贵之气消失,孤傲睥睨的气势令人胆寒,战场的血气尚未散去,此时被他随意看上一眼,跟被钢刀上下刮了一遍似的,让人忍不住缩紧了身子,乖乖臣服。
造反的关宁军的统帅和三皇子被押在囚车里,打断了手脚,形如烂泥。
沈观鱼呆呆站起,看着军队由远及近,忘了跪下。
赵究也看到了她,模样狼狈,手臂上的血迹刺目,这么动乱的时候孤身站在了街头,他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眼底浮现几分厉色。
他今日忙于捉拿逆党,自然顾不上齐王府发生了什么,但沈观鱼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焦,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清她到底怎么了。
沈观鱼却主动跪在了他的马前:“臣女,恭贺陛下大捷!”
她磕着头,“只是大理寺只怕是出事了,求陛下准臣女进去一趟!”
大理寺?赵究勒紧了缰绳,眼睛微微睁大,这时暗卫统领丛云上前来,呈上一张纸条,“先前城中到处都是此物。”
因城外战事正酣,才没有马上禀告赵究,将纸条揉碎丢掉,大理寺里的人只怕凶多吉少。
他此刻说话都戾气横生:“你带她去,若真出事,直接摘了大理寺卿的帽子。”
甚好!吴谟这个老匹夫,竟然在城中帮着三皇子做这种挑灯拨火之事,真当他查不出来吗。
丛云领命,另拉出一匹马,带着沈观鱼往大理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