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局送信的同志骑着自己的小单车,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沐蕴,你的信,沐蕴,你的信。”
沐蕴从地窖里爬上来,一路小跑着到了邮递员的面前,嘴里哈着热气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信,“同志谢谢你。”
一天后,又是一个隆冬,沐蕴和林妙清站在当初送别杨昭和文良平的站台上。
前几天那封信,西郊农场寄过来的,要沐蕴收拾东西,五天后到西郊农场大队部报道。
在林妙清看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劳动而已,沐蕴却高兴的跟个小傻子一样,笑的合不拢嘴,那地方真有这么好吗?
林妙清手上拎着沐蕴的行李,虽然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到,“那地方真有这么好?非去不可?”
沐蕴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非去不可。”
“那你还会回来吗?”林妙清眼角蓄着泪水闷声说道。
沐蕴最见不得这样伤春悲秋的离别画面,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但我即便是不回来,给你布置的作业也要好好完成,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能不学习!不许哭听到没有!”
林妙清忙把眼泪擦掉,红着眼眶看着他,“好,到了西郊农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走了,再见。”
沐蕴点点头,眼眶也酸酸的,公交车已经晃晃悠悠的停在了眼前,她一狠心一把接过林妙清手里的行李,毫不犹豫就爬了上去,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车子轰隆隆的开动了,大草原连同着林妙清一起被甩在了身后,沐蕴心里紧闭着眼不去看后面,眼角却还是不自觉的落下了泪来。
从大草原坐着车来到镇上,又从镇上换了公交车到火车站,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沐蕴心里才终于踏实了起来,她终于能为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儿力量了!
火车一路向西边开着,越往西就越荒芜,甚至有的十几公里都不见一个人影。
两个白天黑夜过去,终于火车终于进站了,荒凉的火车站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是车上的唯一个乘客,可沐蕴心里欢喜的。
中途火车到站了,她有换了一辆汽车,漫天的黄沙席卷而来,颠簸的黄沙路坑坑洼洼的直要将沐蕴的胃给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