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人到了大营,跟着周妙的两个仆妇并没有瞒着周妙。
简青竹被安置进了一间营帐,帐门口守着两个士兵,周妙掀帘而入,独独看见简青竹,庆王却不在帐中。
乍见周妙,简青竹先是一愣,继而扑簌簌地落下了眼泪。
“周姐姐。”
简青竹瘦多了,脸上的颧骨微耸。
周妙忙给她递了手帕,劝道:“莫哭了,路上受苦了么?”
简青竹摇摇头,复又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问:“周姐姐,我这一回是不是没救了。”
周妙哭笑不得,哄她道:“倒也未必。”
简青竹用手绢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止住了哭。
周妙默了默,问:“庆王呢?他还病着么?”
简青竹点点头,答道:“时好时坏,可是似乎能认出人来了。”
周妙望着简青竹红通通的眼,问道:“他真的病了么?”
简青竹面上一怔,仿佛又要哭了。
“他是真的病了。”
周妙闻言,心中稍定,又劝了简青竹一会儿。
她并没有停留太久,日落后,便从营帐走了出来。
晚风吹过,冷得她一抖,不禁加快了脚步朝屋舍而去。
此刻的大营静悄悄的,偶尔有马蹄几声。
归营的大部尚有几日才到,周妙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星月相照,料想明日也是一个无雨的好天。
她推开屋舍的门,却见桌上一灯如豆,灯烛不知何时已经亮了,她出门时,天还亮着,她犹记得自己彼时并未点灯。
周妙心头突突一跳,似有所感,不由地放轻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