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不敢懈怠,慌忙取了银针来测。
碗中汤药放了几日早已胶着,然而他依稀还能辨得几味药材。
云容面色是从未有的凝重,他先是抬眼看了卫扶余的脸色,后才斟酌说,“这汤药无毒,只是食用多了会使人惊悸健忘。”
“这些配药看着不像是祁国的,倒像是南边来的……”云容声音低了下去,“似乎配着什么蛊。”
“蛊虫!王妃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腌臜物?难怪王妃这几年身子总不大好,原来是有这样的东西。”槐序惊呼一声,旋即问道,“那云神医可有解?”
云容摇摇头:“这蛊虫有子母蛊,具体解法又都不同,还是得等我回去细细查验一番。”
正巧下人这时候来报说是燕绥到了,云容注意到屋内人神情俱为一变,便寻了个由头先行退下。
燕绥在门外与云容擦肩而过,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脸上神情不变。
“公主深夜唤属下,可是有要紧的事情吩咐?”
卫扶余的心境已然平静下来,她叩了叩瓷碗,问:“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问问你这究竟是什么药。”
燕绥刚开口,又听卫扶余道:“槐序,去拿纸笔,务必将燕绥大人的话一五一十都记下来,免得让这一张稀奇的药方子湮没于世。”
卫扶余显少说话如此锋利,燕绥心知她便是都明白了。
他心里头蓦然生起灰败,只觉得眼前光景霎时间倾塌,只剩下灰暗一片。
“你都知道了。”
他急切开口:“但我绝无害你之意,全都是为了你好。”
卫扶余面上神情淡了淡:“什么叫为我好?”
燕绥嗫嚅,干脆卸了佩剑,笔直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