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缓缓靠近,说话的语气不算太亲昵。
“你母亲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只是我需告诉你,她背后的靠山是京城的太后和陛下,轻易不是你我能动的。”
裴清梧收回渺远的神色,解开腰间佩着的荷包塞入宋夫人的袖中,低声道:“梧儿在雍州势弱,劳烦夫人多照拂了。”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
摸到鼓鼓囊囊的钱袋宋夫人脸上神情好了些:“唉,能帮的我自然尽力帮。”
“只是裴夫人与你图谋的实在是太大了些。”宋夫人凑得近了些,低声道:“按照当年裴家救命的情分,您现下入王府做个贵妾定然是没问题的呀。”
裴清梧摇摇头,琥珀色的浅浅眼瞳里出现了少有的执拗。
“裴家祖训,凡是嫡女,不可为人妾室。”
待裴清梧走远,这宋夫人立马又换了个神色。她先是将荷包里的银票一张张数了,然后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她现如今还端着裴家小姐的款儿呢?”
“什么祖训,不过就是自恃清高,张望着定王妃的位置呢。”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湖心亭对面,沈令闻信手而立。
云容一身长袍,拎着茶壶撑在栏杆旁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茶。
他似是乏味极了,一会儿吹吹曲儿,一会儿逗逗马儿。
他仰头,沈令闻还是如来时一般矗立在原处,跟个石墩子似的。
云容忍不住打趣道:“王爷,您在看下去,可就真成望夫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