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自然下落,把玩着卫扶余如白玉似的小手。腕间的菩提垂下,夹在他与卫扶余之间,有些硌手。
沈令闻这话问的看似无心,唯有他知道一个个无心之言下是他封闭又阴塞内心的试探。
好在卫扶余接住了他的试探。她双臂张着,自然而然地环在他的脖颈,用白腻的面颊蹭着他,一副亲昵信任的姿态。
“不怕。”
“跟着你才安心。”
“都说了你是我的贵人啦。”
她的“贵人”缓缓转身,指尖还是捏着那株白玉菩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你愿不愿意再叫你贵人一声闻哥哥?”
卫扶余醒来后精神不太好,春日的阳光扑撒在身上,照的人暖烘烘的有些昏昏欲睡。她扶着下巴打着盹,时不时还偷偷掀起半边眼帘来看沈令闻。
男人身姿挺拔,窝在小小一隅似乎有些拘束。他纤长的手臂半抬着,微微顿了几秒,而后行云流水写了满满一卷纸。
除了那根劈了毛的破毛笔,卫扶余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她凑着脑袋去看沈令闻写的字,身子还没挪过去那纸就被沈令闻收了回去。她问:“什么呀?”
沈令闻叠纸的动作一顿,道:“你的药方子。”
他脸上原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见卫扶余因为药方子而苦了脸,他反倒是愉悦的笑出了声来。
“此处没有医师,抓药还得去城里。”
沈令闻脸上一点也不慌张,甚至用着笃定的语气说道:“如今宛平城里定然都在搜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