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定王府就是不谋反,就是要成为悬在整个喉咙中的一根刺,让他们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罪行忏悔懊恼。
裴氏面上神情愈发冷,暗旧的朱门轻轻开起,车辕咯吱声唤回了她的神思。
见来人她连忙迎上去,接过轮椅把手,轻声唤了句,“夫君。”
被她唤作夫君的人正是原先的定王长子沈令望,从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沙场将军。只是受了当年的苦难,竟是折了一双腿,只能日日在府中虚度余下的时光。
沈令望记不得自己多久未曾出府,云层中透出的日光照的他皮肤惨白又阴森。
外头安静极了,裴氏不愿让他伤感介怀,每年都是避着他出来的。沈令望知晓她心意,也从不往这处凑。
就像是真的忘记了这个事似的。
“二弟寄了家书来。”
他轻轻抓住妻子的手,神色温柔。
岂料裴氏脸色一变,语气不满。“他好端端的怎么写信回来了,莫不是又惹事了?”
“行事乖张,也不知要在京城惹出多大的祸。”
“咱们定王府如今还怕惹祸吗?”沈令望的声音仍旧清淡,像是一汪无波的死泉,任何的风水草动都无法搅动他的心。
“陛下允他袭爵了。”
裴氏握着轮椅的手猝然收紧,面上闪过一丝不甘。然而她将情绪收的极好,只温声对沈令望说道:“咱们不管旁人,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沈令望含笑应了。又路上有小丫鬟徐步过来道:“大公子,老王爷喊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