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清脆的声音犹如黄鹂,声声不停,沈令闻只是听着,偶尔嗯了两声敷衍一二。向来空旷幽暗的小院倒是难地多了些嘈杂与热闹。
沈令闻向来是受不住吵的,今日却难地的有些享受。
行至后半夜卫扶余终于是熬不过去了,温热的泉水泡的她全身通常,连人也不自觉地睡了过去。恍惚之间只听的泉水涌动,自己好像贴上了一个微凉的胸膛。
“世子爷,卫姑娘对您果真是一片痴情。”
他话音一落便见自家主子唇畔缓缓勾起一道凉薄的笑容,声音也如寒池里的水一般冷冽。
“她才不会对我有情。”
“送她回去吧。
周砚仿佛鬼影子一般幽幽从后头窜了出来,他往后头瞧了眼,努力压下眼底的好奇,沉声道:“属下遵命。”
他又往后头瞥了两眼,又往沈令闻看了看。过了一会儿,迟疑问道:“您的头痛好了?”
往日殿下经了这一劫必然是神色倦怠,暴躁难忍,今日如此温和,想来这位卫姑娘一定是殿下的一味良药。
周砚想着便更加喜形于色,他正要吩咐人去摆膳,却见沈令闻大步流星走出了门外。
“去东苑。”
东苑是沈令闻在京城的一处秘密宅子。
每逢头痛难忍之日,殿下定然是要去那处宣泄一番。
周砚以为今日不会去了,谁知兜兜转转还是来了这处。
院门破败,年老失修。幽深的巷子口几乎看不见人影,门口的青石台上染上浓重的锈色,再往里去便是一片一片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