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会主动跟朕说话。”李叙白微微一笑,露出了他因为换牙而空着的牙床。
姝楠没再搭话,他担忧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很看重鬼骨。若鬼骨出事,以舅舅的品性,可能会去找叔拼命,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根本不是叔的对手。”
对李叙白来说,他既不想惹李砚尘不高兴,也不想让自家舅舅以卵击石,毕竟那是他母后的亲弟弟。
“来人,”幼帝想了想,吩咐道:“去告诉小国舅,就说王爷现在在玉清楼。”
待侍卫领命出去,姝楠不动声色舒了口气,鬼骨与她无冤无仇,若真被砍了手,她倒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朕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李叙白病态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毕竟,他是朕的舅舅,朕虽不同他亲近,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为他想。”
倒是善良,只是,过于善良的人不太适合当皇帝,容易变得优柔寡断。姝楠定定望着他,欲言又止。
送小皇上回宫后,她转身埋进了黑夜,一路遇见几波巡防营的官兵,却无人发现她的行踪。
闲着的这些天,深夜无眠时,她乘着夜色将皇城摸了个透,因为提前踩过点,姝楠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云祁的住所。
那是个特别不起眼的独屋,里面摆放着各种药材,除了云祁,平时几乎无人。
姝楠从云袖深处掏出张四四方方的纸递给他,“照着画下来,查查这锁的出处。”
云祁接过后展开一看,是一把构图相当繁杂的锁,市面上没见过。
他欣喜万分,“这么快就拿到了?听说李砚尘的王府被盗了,是你?”
他在纵横世家没什么位份,但从很小开始就跟着前辈们游历各国,所以见多识广,几乎样样都会,精通的手艺还不止一门。也正因如此,姝楠才主动找他一起来营救修然。
云祁手脚麻利,迅速在烛火下铺开宣纸,持笔开始照着图纸上锁的样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