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尘看见姝楠时,尚且隔着些许距离,她正有模有样地坐在案前,手握狼嚎,低眉提字。
他不禁微怔,她那身衣裳是他以皇上的名义让人快马加鞭去宫里拿的,淡白如菊却不失精致,加之她气场冷艳,身材出挑,虽瘦而饱满,远远看去更甚摇曳仙子,恍若上天遗落在凡尘的明珠。
就在他饶有兴趣地走近探头看她写什么时,跃进眼帘的竟是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毛毛虫”。
坐姿是极端正的,态度也是十分认真的,而且对周围嘈杂充耳不闻,专注于自己的“创作”。
这双纤纤玉手,当真写得一副“好字”。
李砚尘问:“你在画蛇?”
姝楠仰头,这样看李砚尘,男人的轮廓越发锋利突出,她整齐又狭长的睫毛闪了闪,正经道:“这是‘一’。”
李砚尘后知后觉,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你再写个‘六’。”
姝楠瞥他一眼,低头在‘一’上面添了一点,在下面添了两点。
李砚尘看罢,两方英眉往上挑,缓缓对上她的眼,不置一词,像是再说“哇,好厉害”。
这时李叙白走了过来,“咦”了一声,“姝楠,你在画蛇吗?还添了三只足。”
“………”
她听见李砚尘清晰地笑了一声,之后便淹没在了诸位高官贵人的问候声中。
见他时而浅笑嫣然,时而冷眼不语,面对上前搭话的女子,也始终保持着礼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既不见他对谁主动,也不见他明显拒绝。
待真有女子要扑上去时,他又会骤然撩眼看去,眼神里透着浓浓的警告,那些女人便立马识趣,保持着较为正常的距离,一脸失望地继续与他搭话。
仿佛能说上几句话就是她们一天的精神粮食,哪怕李砚尘始终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