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尘沙沙的声音再起,“看两眼就对我嫉恶如仇了,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么?”
听见远处有人过来,姝楠也不客气,忙用他的披风将自己裹住,起身自觉退出半步,垂眸时认真审时度势了翻,仰头道:“叔说侄媳没资格。”
接触这些天,他发现她不是个会喜欢争论的人,李砚尘怀疑,此女是把仅有的怼人的话都用在了他身上。
他问她想怎么为自己卖命。
她记仇,用“叔也说了,侄媳尚不够格”反将他一車。
她对他言语撩拨,不惜行孟浪之举,现在她又拒他于千里之外?
昨日还上赶着往他身上贴,转眼就一脚把他踹开了?
李砚尘半阖着眼看她,两道眸光忽明忽暗。
呵,平生第一次被女人耍。
不,上次是孤烟。
如此想来他渐渐收起嘴角笑意,就连眼神,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
这时谢池羽等人来到跟前,小皇帝陡然惊呼道:“叔你手受伤了?太医,快传太医。”
“小伤而已,无妨。”李砚尘轻声安慰他。
“这还没开玩呢,怎么就受伤了?”谢池羽的声音。
姝楠顿了顿,瞳孔稍稍往下移去,适才李砚尘披风挡着没看见,这下才发现他左手掌上全是血。
再把目光移到岸边,她看见草上也粘了血,那种草的叶子像刀,锋利又坚硬,他刚才用了大力气去抓,想必被割得不轻,她不动声色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