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风吹松林,莎莎的。
也就是这莎莎的感觉,如同远古而来的天雷,直劈进姝楠脑子里,她有过短暂的灵魂出窍,一时没接上话。
众人眼里:这女子显然是被吓傻的。
“北辰。”姝楠缓缓说道。
“北辰姝姓?”男人对她的回答不以为然,缠好第一层绷带,颇有耐心地继续缠第二层。
再听他开口,姝楠走神的时间更长,浑身血液陡然变凉。
她对声音素来过耳不忘,这个明明很温柔却冷酷无情的语调,曾在她耳朵里出现过!
去年的凤凰花下,小夜楼里漆黑如墨,男人在高床红帐里与她耳鬓厮磨,谁也看不见谁。
当时男人压着她手臂与她五指相扣,俯身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棉絮都被你扯通了,抓这么紧,第一次?”
那话音,就跟此时此刻这个音色一模一样!
就在半个时辰前,姝楠与一众质子来到皇城脚下。
城中檐牙高啄,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屋顶上斑驳的玉瓦,似在向人们展示太渊国数百年来的悠久历史,以及它所经历的辉煌成就。
城门前有条数丈宽的护城河,正是花开时节,河对岸的凤凰花如一串串燃烧的烈焰,染红了半边天,惊鸿一瞥,那是一种张狂又壮丽的美。
上一次见这般景象是在何处呢?
姝楠稍稍出了下神,便被怕死的挤到了最前头。
磨叽的人们被身后暴躁的士兵猛力一推,纷纷朝前打了个趔趄,混乱中不知是谁踩到她后脚跟,鞋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