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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兰道:“郡王若有主意,不妨直说。”

李逾笑道:“实不相瞒,我觊觎顾璟一只荷包已久,他说是你相赠。若姚兄不嫌麻烦, 我也想要一只绣工一样的。”

姚征兰:“……”送顾璟那只荷包, 是她绣给哥哥的, 她可以安慰自己送给顾璟就当是哥哥转赠的,无所谓。可李逾这样直接问她要荷包……女子特地给男子绣的荷包, 一般都是被当做定情信物的,这怎么是好?

李逾瞧她不说话,面上似有为难之色,问道:“怎么了?顾璟送得,我送不得?”

姚征兰一惊,万一被他误会她送荷包给顾璟是对顾璟有爱慕之意,眼下并不和睦的兄弟关系会不会进一步恶化?

“不知郡王喜欢什么样式的荷包,用什么颜色质地的布料,对纹样有什么要求?”无可奈何之下,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妥协。

“样式,就用普通的鸡心状便好。颜色用蜜合或湖蓝,质地结实为要。纹样的话……”李逾略作思索,道:“就绣湖边一株兰花,湖里一条鲤鱼探出头来嗅闻可好?”

姚征兰:“……”这暗示还能不能再明显些?

但她又不能明说,毕竟兰花也不一定就代表她姚征兰,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兰花呢?

“鱼也有鼻子吗?”她忽然想起一事。

“当然有。”李逾道。其实他也没注意过,但他想让鲤鱼嗅兰花,这鲤鱼就必须有鼻子。

两人到了大理寺,顾璟已经在了。见两人相伴而来,也没说什么,只拿出两张纸来递给两人。

“昨日我去过金雀斋之后,又去了趟王明坤家。金雀斋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王明坤的妻子经我提醒,想起王明坤曾在醉酒后说过家里咸菜坛子下埋了银子之类的话。掘开咸菜坛子下面的土层,就找到了这个。”

这两张纸其实就是王明坤留下的遗书,他在遗书中说他和金雀斋女掌柜井萍相好。井萍说要休了她的赘婿廉默和他成亲,廉默不同意。夫妻二人推搡争执间井萍被廉默推倒,头撞在案角上一命呜呼。这些都被躲在衣柜中的他瞧了个清楚。他便以此讹廉默的银子,两人商议好廉默给他五千两,从今以后他便将井萍之死的真相烂在肚子里。若是他没拿到银子而被人杀死,那凶手一定是廉默,让他妻子赶紧拿着这封信去报官。

姚征兰看完了遗书,先是一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如今王明坤已死,可说是死无对证,只留下这么一封遗书,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单凭这一份遗书根本无法定廉默的罪。

“夫妻推搡,即便会在井萍身上留下伤痕,定然也都是小伤,若是人刚死,用酒醋法或许还能验出来。如今人死了一个多月了,想必早已腐烂,除了头上的致命伤,小伤痕根本不可能看出来了。”姚征兰泄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