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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赶到对方所说的饭店时,就看见像是闹累了般正趴在桌上的卞和,身边坐着一个打扮随意的男人。如果不是现在他俩真实地站在一起,时春怎么也不会想到,卞和会有这样的朋友。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时春,扬了扬手,指着卞和:“宿小姐你好,我是卞医生曾经的病人加朋友——戚卫礼。”

时春现在根本没空听他介绍这些,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卞和醉成这样,身体像摊烂泥似的,怎么扶都扶不起来,而刚刚自我介绍完的男人,就像是在看好戏般,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打算。

“喂,你就不能帮我扶一下吗?”眼见着他起身打算离开,时春简直气炸了。

“卞医生是喊了你一晚上,又不是喊我,我的存在在他看来并不重要。”戚卫礼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春费力地搬弄着卞和,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直到被时春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伸过手,一把将卞和架在肩上。

时春不满地嘀咕:“明明有的是力气,非要在这儿折腾我。”

等到出了饭店,时春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叫来,除了因为卞和之外,还有就是过来当司机的。

“你应该有驾照吧?”

时春想起很久之前轻松考到的驾照,略带谨慎地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

还不等时春将后面那句“是在两年前”说完,戚卫礼就已经不耐烦听下去,直接将她推到驾驶室:“有就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你呢?”被关在车里的时春下意识地问。

“我当然是回自己家啊。”说着他扬了扬手,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时春无奈,心里暗自为这辆车祈祷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以三十码足以将车开停的速度上路。

从关薇那里问来了卞和家的地址,等她将车子开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卞和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因为是租的房子装修自然是不受控制,不过家里布置得倒是很温馨,相较于之前搬去牧休言那儿的死寂,这边显得温馨得多。

几株简单的绿植,几幅色彩鲜艳却很应景的画,单人间并不大,却处处充满生机。

折腾了这么久,卞和好像也清醒了不少,自个儿跑去厕所吐了一回,便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