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牧休言进来的那一刻像是凝在了一起,片刻后,才有细细碎碎的讨论声。时春就是在这一片讨论声中,看见自门口径直走向讲台的他,回答着牧爷爷的话。
电话里牧爷爷说的那些,都抵不上他真实地站在面前带给她的冲击。哪怕两年未见,可时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好像瘦了,好像黑了……
不过仅一瞬间,她就发现,那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因为天气的原因,素白衬衫的袖子半挽着,这个人,不管站在哪儿,都会给人一种压迫感,大概是来自牧爷爷的遗传吧,时春想。
她尽量挺直腰背,却又将头埋下,以此掩饰这一刻的慌乱,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哪怕已经听牧爷爷提起过,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牧休言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正中间的她,那个位置,不在最前面,也不在最边上,周围满是人头,倒是很好将自己藏起来,确实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他没有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她身上,就如她也没有刻意地表现出对他的熟识。
将整个教室扫视一番之后,待大家自觉地安静下来,牧休言才淡淡地开口:“解释一下,你们之前选的老师因为家里的关系,暂时不能过来,以后这门课将由我来教。”
“牧休言,我的名字。”
话音落下的同时,黑板上赫然出现三个漂亮的字。时春还是将头埋着,恨不得这一堂课就这么过去,而他不会注意到自己。
02
紧随其后的是大家的掌声,说好奇必定是有的,以前愿意留在设计院教高数的老师,要不就是高高瘦瘦一脸猥琐,要不就是福态横生聪明绝顶,哪里会有这样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
果然,不用任何人提醒,胆子大的就已经举手示意了起来:“老师,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牧休言对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陌生,微微点了点头,道:“三个,问完我开始上课。”
一个胆大的女生几乎是脱口而出:“老师,您多大?”
“二十七。”牧休言出于礼貌地浅笑着,回答得很简洁。
虽然牧休言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大家还是吃惊的。按照桑大的传统来说,能够来这里教书,而且一来就直接站在课堂上的老师,最少也该三十出头,他这样的着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