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吗?
他以为,只有他能堂堂正正地稳坐这个皇位吗?
他以为,他想要他这个名字吗?
谁会稀罕。
“你不必改了,朕不介意。”这是前世里行迟与他说的话,“你既已经唤了这些年,便就继续叫着吧,无妨。”
施舍一般,可他也是曾经九五之尊的人,哪里轮得到别人施舍呢?
他留在皇宫一辈子,做了一辈子无名无分的太上皇。
没有人知晓他的苦涩,唯一会去瞧他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叫苏林晚的女人了。
小一点的时候她陪他玩投壶,大一些的时候她说他太闷了就开始指挥他烧菜,他烧得很好,她还夸他比行迟有天赋,等到再大一些,他堪堪少年,岁月却似是忘了她,那仍旧是他见过的最娇俏的女子。
她开始张罗要给他选妻子,他不愿,她还笑他傻子,最后她挑了一个女孩与他,还悄咪咪地要给他塞嫁妆画,怕他害羞,还给塞在了枕头底下。
他分明瞧得清楚,只当做不知罢了。只是后来,那画册被行迟发现了,脸色很是不好,抓了她回的寝宫。后来,她再也没有来过。
她似乎永远都是闹腾的,可唯独对上行迟的时候,会娇羞地红了脸。
他曾以为,她该是个永远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实人。
原来,她也是个女人。
大约这该是一桩畸恋吧?
成启宇看向那立着的男人,那又如何呢?
这一世,她口中那无所不能的男人,不也要被自己算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