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辞说着越发觉得自己猜到了要害:“听说嫂子照顾你一夜还着了风寒?”
案边人掀起眼,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在骂人。
席辞赶紧退了一步:“哎,我没窥探你啊,是嫂子自己说的,嫂子还问我,你那老毛病是怎么得的,要怎么调理,那可真是关心得很,我都感动了呢!”
“你答了?”
“那肯定不能。”
闻言,男人便就重新垂了眉眼写字。
席辞百无聊赖,哎了一声:“总归这事儿得你自己告诉嫂子,我说了像什么话,那可不是挑拨了?不过我若是想娶了嫂子,嚼这舌根倒是有点意思。”
有墨汁化成针卷去,袭风刷刷刷打着旋将那墨针都解了去,落了一地狼藉。
席辞:“啧,你打架就打架,招什么污啊!”
如此,行迟终于又抬起头来:“曾顺黎,本是武将,后因醉酒败走陵城,为成洲所罚,是宁春归一力保下,成洲死后,他便领命去了司天监。”
“武将……以成洲的性子,武将吃了败仗,那是要杀全族的。”席辞呦了一声,“可以啊,这太后怎么保下的?”
少有的,男人唇角染上一层讥诮:“宁春归言,酒虽误事,却亦能成事。”
抬眸往窗外一扫,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凉,待再垂目时,却已经平静无波。
席辞拢了拢衣领子:“我道是谁,原来就是他掳的你。嗐,当年老庄主救你回山庄的时候,听师父说,原也没想过你能好好活下来。”
谁能料到这个已经没有神志,一心掐着自己脖子求死的人,不仅活下来了,还能这般风轻云淡地谈及仇人。
行迟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