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说得准?嫂子,我们药谷用药,向来有自己的规矩。”席辞一本正经道,“以前吧,就有个蠢蛋偏非不听话,最后病好了,头发白了,哎呦,走出去能吓死小孩呢!”
“啊?!”苏林晚迟疑了,“那后来……好了没?”
“继续治呗,还能扔了怎么的?来都来了,药谷认栽喽。”席辞惋惜道,“为了治那白发病么,像你喝的那种药,他喝了三年,每日五遍,一日不落。”
“噫……”想想就不好了,苏林晚缩了缩脖子,“那就白着就是了,一头白发罢了,又不会死。”
“事儿没落在自己身上,嫂子,好比降妖伏魔的自己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要为民除害,谁信呀?”
懂了,又不是全懂。
不过前前后后这般折腾,实在是那人得不偿失了。
苏林晚点点头:“那是应该听大夫的,这人属实蠢蛋。”
“阿嚏!”长乐坊内,行迟揉了揉鼻子,撑着精神又翻了一页,读得艰难。
这边苏林晚到底也没能讨点好去,一个时辰之后,门吱呀一响,那味儿——上头。
苏林晚自问自己这身子是不弱的,可还是变成了个行走的大药罐子。
“你先摆着,我冷静一下。”
语毕,苏林晚兀自站起来,开始深呼吸,待吐纳了几番之后,颤颤伸了手去。
不骗人,她现在已经能完全靠鼻子辨别这药汁又苦了多少。
药碗贴上的刹那,苏林晚到底又退了一步:“等等啊,等等,我再活动下筋骨。”
苍天,席辞说得对,这事儿没落在自己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