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候望着外甥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十分尴尬,“呵呵,盛大夫误会了,是外甥不小心跌倒在地,摔伤的。”
盛鹤岚满脸不高兴,“侯爷,您这是小瞧老汉的医术,这打伤和摔伤老汉还是分得清。”
沈知嫣咕唧一声几乎笑场,忙紧抿双唇,将笑意压下去。
沈老太太生气了,拄着拐杖戳戳地面,“一个小小的大夫,问这么多干吗,还不赶快医治。”
沈知嫣有些不乐意,天寒地冻的,师父年纪又大,今天在外面奔波许久,估计回去又被盛大人扯住聊天,勤勤勉勉来沈府治病,还被祖母一顿训斥,让不让一个老人家好好休息了。
她微微撅嘴,上前挽住盛鹤岚的胳膊,拉着他去椅子上坐下,“爹,外面那么冷,您让师父休息一下,管家,让人奉上热茶和点心,还有,厨房煲得花胶乌鸡汤端几盅过来,给师父暖暖身子。”
说完斜了李景淮一眼,“表哥的伤都是些外伤,一时半宿也不会伤筋动骨,是吧,表哥?”
她的语气拉长,带了些威胁,李景淮自然明白,这是让他不要提起自己师父和盛大人认识的事情,他想起盛大人的狠辣,只能苦笑一声,“表妹说的是。”
原来沈知嫣深知自己祖母对这位表哥的喜爱,她不敢去找盛大人的麻烦,但如果知道盛大夫和他的关系,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师父的麻烦,常言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师父不过是个大夫,镇北侯府要找他和回春医馆的麻烦,易如反掌。
盛鹤岚纵横官场,自然明白两人之间的哑谜,见小徒弟这般维护自己,心中有些感动,他身居高位,溜须拍马的人比比皆是。
但在他假扮一个小小的大夫依旧对他这般体贴的只有这个小徒弟,纵然以前是为了学习他的医术,存着利用之心,如今他感觉的出来,小徒弟对他十分真心。
也不枉费他一听到侯府请大夫就急急忙忙背着药箱赶来,唯恐侯府那个昏聩蠢笨的老夫人因为李景淮几声犬吠而为难她,到时候谁给小徒弟撑腰?
他看了沈知嫣一眼,面色红润双目灵动,反观李景淮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沈怀瑾沈握瑜那蠢哥俩眼神像刀子般扎在李景淮身上,是他多事了,差点忘记这个小徒弟生性狡诈,最擅长的就是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估计李景淮和白氏满头包,他心中十分满意,不愧是自己教出来,“小徒弟的好意为师心领,还是快些为府上这位公子看病吧。”
沈知嫣也不好拒绝,只能无奈的闪到旁边,看着自己师父为出言不逊伤害他的人尽心医治。
只见他一会用金针放去李景淮脸上红肿处的黄水,一会尽心调制药膏,为他细细涂抹脸上,神情之专注,动作之轻柔,比起上次为自己诊断不知道好上几倍,更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