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身边依旧熟睡中的少女,带着自己眼中的未曾察觉的柔意,起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拨通半个多小时前的未接来电:
“爸?”
“对,我回来了,现在还在酒店,暂时不回家。”
落地窗外,天色依旧一片黑暗,玻璃倒映出镜中她的身影。
女人身着丝绸质地的睡衣,长至腰间的深棕色微卷长发被拢在肩前,她不施粉黛,抬眸间,更显高处不胜寒的清冷出尘。
眸光略过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白南柔微一愣神,想到此刻还躺在床上的少女。
昨夜是她哭着喊着要开始,又是她啜泣着要结束,也不知醒来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思及此,白南柔放缓脚步,朝床边走过去。
向来守时早起的她,难得生出几分想要再回温暖被窝里躺下的贪睡念头。
正天人交战着,床上的少女却突然如梦呓般,哼哼了两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
白南柔伸手就要帮她重新盖好,指尖却不小心触到她发烫的肌肤,当即意识到不对劲。
她将手搭上方芷阑的额头,掌心果然感受到一片滚烫,想来是身子骨太薄弱,昨夜又受到刺激便发烧了。
犹在睡梦中的少女恍然未觉,还忍不住在她微凉的掌心如小狗般蹭了蹭。
方芷阑几乎是被人摇醒的,昨晚折腾了一夜,她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看向面前的人,嗓音软绵绵的:“干嘛呀?”
“起来。”相比之下,白南柔声线就要冷得多,“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方芷阑无辜地瞪大眼。
看她一脸天真,白南柔甚至怀疑自己该不会是不小心捡了个未成年,但正事要紧,她找了件自己的厚外套让方芷阑套上,便一手从腋下搭过方芷阑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后,将轻飘飘的小姑娘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