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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方芷阑依旧看也不看,又状似随意地在死穴处放下白子。

此前薄明琛如猫玩弄老鼠般,担心玩死了就不够有趣,未曾用心磋磨她,故而棋局足足支撑了一炷香的工夫。而现在不过三两步,局势突变。

原本被包围的白子瞬息间转变了布局,温润纯白的玉色中,显露锋芒。

二人再各自走了几步,薄明琛棋篓中还剩大半的黑子,他却收手从容道:“是我输了。”

“在下自幼拜入名师门下,苦心钻研。”薄明琛道,“今日与方大人对弈一局,才知何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知你师从何处?”

“本来前头是不会的。”方芷阑懒懒道,“只不过跟你对峙了一炷香的时间,自然就学会了。”

她一本正经,不像在撒谎。

本来就是嘛,之前系统未出手的时间,就是在观察薄明琛的路数,之后不费吹灰之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方芷阑拍拍手,作势要起身:“如此,便多谢薄大人宽宏大量了。”

马夫停下马车后,方芷阑手疾眼快地跳下车辕,张开双臂呼吸着山野间的新鲜空气,一扭头,未料到薄明琛却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下来。

她暗道不妙:“薄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答应放了我的。”

“在下说过要放你。”不愧是擅于诡辩的男主,“并未说过不会再抓你回来。”

臭不要脸的,方芷阑咬牙,拔腿便跑,将薄明琛远远抛在身后。

夕阳欲颓,林风呼啸擦过耳边,她目前所处的位置似是在山脊之上,张眼可见群山万壑,隐于云雾之间,秋风吹黄了野草,日光再给它们渡上一层金光。

山脊两侧坡势开阔,略缓一段距离,草场边便是陡峭的山崖,深不见底的山涧之间,由木制索桥连接。

方芷阑脚下生风,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