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看不懂这手势含义,见元时规紧张得说不出话,她只能开口:“拍卖会以药草的药性定价,对此我没有意见。但鉴定师说软布上那株二十年份的无踪草,只有六成药性,我以为不妥。”
陈知秋闻言,下意识看向软布上的无踪草,他观察几息后,直接伸手将这株无踪草拿到眼前端详。
“确实不止六成。”
陈知秋看向程溪,和善笑道:“此事确实是鉴定师的失察,小姑娘打算如何处理?”
鉴定师清俊脸庞白了几分。
“他应该去认真了解每一株药草的药性组成,而不是照本宣科地把药性分为根叶茎须四个部分,身为鉴定师,代表的可是整个拍卖会的门面。”
程溪对上陈知秋的目光,很认真地提建议:“他最好去加强学习下相关知识,再来当鉴定师。”
“嗯……我会安排的。”陈知秋略作沉吟,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结,而是对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产生好奇,“小姑娘师从哪位药师?”
程溪摇头,“我没有师父,对药性有所了解,只是因为自小耳濡目染。”
“如此。”陈知秋点了下头,看向鉴定师,神色轻快地问:“还剩下多少药草没鉴定?”
“近三十株,大半都是无踪草。”鉴定师如实回答,他抬眸看了眼程溪,向陈知秋提议:“二十年份的无踪草是这位姑娘提出的药性不符,她认定至多损失不会超过两成。若她所言不错,余下的不妨由她来评定。”
“噢?”陈知秋眉头微抬,看向程溪,神色和善,“小姑娘还会观药性?”
“略懂一点。”程溪不知道这鉴定师打的什么主意,公报私仇?完全不像。
她想了下说:“反正余下的药草都是我的,我来评定也行。我说,你们要是觉得不对,可以叫停,如何?”
“可。”陈知秋一双沧桑褐瞳浮现几分兴味,点头答应。
“前辈手中的二十年份无踪草,就算八成药性好了。”程溪用一副妥协与哄人的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