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软帕,睫羽轻颤,耳尖腾起靡丽绯色的模样,像极了书中描述的,女子面对心仪之人的羞然。
尽态极妍,却毫不造作,纯净皎洁得不可思议。
裴砚悄然活动手指,将指尖层层缱绻的燥意驱散,复牵起她的手,止住她攥紧帕子的力道,将她纤柔的手握在掌心,意有所指道:“蓁蓁,别轻易信人,有事可以来找我问。”
“好。”温琴心轻应,耳尖热意漫卷至双颊。
怕被裴砚看见,她垂眸咬唇,不自然地别开脸。
大人是让她不要再被人骗吗,他在告诉她,他是可以相信的?
不远处的玉簪花上,一只彩蝶蹁跹而落,卷翘的花瓣随之微微颤动,似经过一场不起眼的小小风暴。
裴砚走后,温琴心坐在廊下,将手指朝向阳光,望着自己剔透的指,笑靥无声。
他那样的人,竟会主动来牵她的手,甚至,离开前,将她手中攥着的绣玉簪花的丝帕顺走。
想着想着,温琴心猛地收回手,将微颤的纤手按在心口处,感受到席卷胸腔的小小风暴。
蓦地,她闭上眼,脑中清晰浮现出当时情形。
“求大人还我。”她又羞又怕,几乎是噙着泪求他。
当初姐姐同王公子那般好,即便临近婚期,也未赠过王公子任何贴身之物。
可见好人家的姑娘,再喜欢也会矜持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