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关门声落下,男回转了身,重新将视线投到过道尽头的墙上,那扇倒影着一抹人影的窗扉。
以及窗下,一块软软躺在柜面上的东西。
他一动不动站在黑暗之中,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缓慢摩挲着指尖。
接着,脚尖轻抬,慢条斯理地朝前走去。
只是这脚步,毫无声息。
书柜间漏下的光,在男人行走的身上如水流淌,一瞬不瞬望着前方的墨瞳,有光弧在其中如电闪现。
这附近楼宇殿堂是宗门重地,出入皆为有身份品阶的人,正隆嚷嚷的声响很快引来了数位长老,其中包括藏经阁的袁大长老。
正隆一副抓到了贼的模样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长老们听后,异口同声要棉棉老实交代。
“可是……”
被重重包围的棉棉,此时就像个可怜兮兮的仓鼠,圆圆的小脑袋几乎陷进了她毛茸茸的衣领之中,只剩红红的小鼻和不安的大眼露在外面。
她的声音就像道:“我师父吩咐过我除了袁长老,不能告诉任何人……”
“长老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你大胆说出来,若没有撒谎犯错,会替你说情。”袁长老拂着稀疏的雪须道:“说吧,永薪到底让你来做什么。”
棉棉垂头掰着手指,低低道。
“我师父让我来要……《痔经》。”
空气凝滞了两秒,接着长老们都不约而同发出了憋笑轻咳的声音,只有正隆面如土色:“荒唐!你竟诬蔑师父……”
“我倒认为小姑娘所言不虚。”一药膳房的长老抱着手笑呵呵道:“前些日永薪要过几剂去湿降热的方,大冬天里要这方的多是得了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