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最终还是没有抬眼看他,别着脸,绷紧下颚,嘴唇紧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挖肉声终于休止了。

一根滴血的肋骨,和两只被血裹满的圆形球状物,临空飘到了她面前。

他没有回身,只是虚弱地说了声:“棉棉,这样…”

话没说完,身后徒然一阵衣袂掠去的声响,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声响便消失无踪,不复存在。

他脑袋嗡嗡作响,张了张沾满了血的嘴唇。

“……棉棉?”

四周空茫寂静,没有声音。

男人怔怔抬脸,那两颗漆黑空洞的窟窿,涌出了更多的血,冲刷着他没有灵魂的脸庞,在他身前的长衫下,留下一道巨大的血河。

她走了?

他呼吸一促,仓皇转身,却被台阶绊倒,狼狈地滚倒在地。

他不相信,绝不相信棉棉会无情到一句话不留就走,一定是……

趴在雪地上的手,蓦地碰到一只软软的东西。

他颤手摸上去,柔软,微鼓,有细长的软须。

还散发着一股香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握住那东西迅速检查。

越是检查,手上动作越是惊慌失措。

没有了眼睛的肮脏血脸,青筋暴突,神似疯癫。

“不会的……呜……”

他紧紧握着那只已辨不出颜色的香囊,跪趴在狼藉不堪的血泊中,无助嚎叫:“棉棉不会的……呜呜……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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