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童对后殿情况不怎么了解,对在药炉房半奴半学徒的知棉的凄惨处境更是不清楚。

他隐隐猜到,或许是因为她是服刑的罪奴身份,才导致被人忽略。但他认为身为医者,对伤患不该区别对待。

安童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在看她走到飞快,一点都不顾自己伤势的时候,眉头会不由皱起。

当他们来到楼下台阶之时,安童看到棉棉吃力的动作,终是忍不住走过去:“知棉姑娘。”

此时棉棉全部注意力都在楼上围栏边的那两人身上,眼睛一直注意着上面。

不知是刚好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还是因为安童的一声低唤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齐齐往下方投来了视线。

棉棉略显迟疑地回头看向身旁的安童:“啊?”

看到了一只横在自己面前的胳膊。

安童对她微微一笑,道:“抓着。”

二楼的廊道边上,偏头朝下望的男子动了动身,让自己能更好地看到下面的风景。

他眸光恬淡,唇角衔着与世无争的笑意,背在后腰上的手指,在缓慢捻动。

棉棉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朝他低了低身:“谢安大夫。”然后大大方方扶住了他的胳膊。

“待会儿回去,来我那一趟。”

棉棉脚下顿了一顿,而后感激一笑:“安大夫不必担心,待会儿回去我重新包扎,早上赶时间,才胡乱弄成这样。”

“不是。”

安童道:“不是给你包扎。”

他向她扭过脸来,目光沉沉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