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瞠目张唇,看到她就这么停留在了半空,冷冷把脸撇开了。

而他孤零零地继续下坠。

越坠越远。

直到整个世界震晃着静止下来。

他抽搐着举起手臂伸向她,想喊她,喉咙里却被一股又一股的腥热液体淹没,只能发出无助的咕噜咕噜声。

——那不成,要跳,白术得搂着您一起跳。

——对不起,白术反悔可以吗……

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你听见了吗,你不可以反悔。

泪水自毫无光华的眼中如泉涌出。

你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

他的手,重重弹落在了血泊之中。

铁链撞击发出的哗啦叮当响,充斥着天牢昏暗狭长的过道。

铁牢的门被打开,一个长发滴水,身上着崭新衣裙,却有新鲜血迹从袖中滴落的女子,虚弱地扶着门框,抬着发颤的腿,吃力地跨入牢中。

刚走进去,她就支撑不住倒在了稻草上。

押解她的天兵看也没看她一眼,将牢门紧紧关上,牢中光线随之一暗。

棉棉沉沉闭着眼,慢慢翻过身仰躺在地上,红肿的嘴唇半张着,虚虚地吐着气,身上新鲜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尤其是两只手腕,上面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