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稚嫩的脸已完全走了色,整个人吓傻了。

他跟了他近六万年,几乎从未见过主人生这么大的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人!我我真的不认识她!您知道我从不会对您撒谎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听到这里,男人将手肘微微搁在扶手上,手指微微撑着下颚,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们,久久不见出声,看起来就像沉思。

“本君明白了……”他的声音又蓦然回归了平静,好似他忽然又不生气了般。

少年却无由地猛烈一抖,一阵彻骨的寒意袭向了他周身。

“错的是本君,不够爽利……”

下一瞬,指着宫娥的短剑便一阵旋转,剑光乍现之间,只听一阵削泥的声响,宫娥的头颅徒然自脖子上飞落下来,热热的血浓浓地泼洒喷溅了出来。司奂还没看过去,耳边又是一阵削铁的快声,视线倒转,头脸不受控制地咚咚咚滚撞到了地面。

“你认为他会挑巩良的命?”

韶嵘宫照松堂,一厢房内,离殊抬目望向坐在南窗边宽塌上,举着臂接受仙侍包扎的柳晏。

“没错。”

柳晏淡道:“如今凡界中原的北翰王朝已末端,到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带紫微星命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刘蘅之外,就只有巩良是人中之龙,命途顺风顺遂,是乱中的大赢家,年老的时候,甚至敢于与成帝的刘蘅在殿堂抗衡,最重要的是……”

“他是恭顺公主的心上人,是最有机会将恭顺从刘蘅手中夺过去的人物。”

仙侍包扎完下去了,柳晏缓缓穿上了外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