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漆黑的房子轻轻打开了门,一道倩影自里面走了出来。

她关好门,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放轻脚步往外走。

“知棉。”

微沉的男声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屋檐下摆放的椅子上,坐着个男人。

夜色模糊了他的脸,却模糊不去他那双水粼粼的眼眸。

女子顿住脚步,没有迎过去,淡淡撇开脸。

“你怎么在这儿?”

仿佛换了个人,毫无日里面对处戟时的那股柔媚劲儿。

清冷的脸庞在皎月的照耀下透着拒人于千里,就连那蜜糖似的声音,也似淬了冰般冷的叫人无所适从。

“我在等你。”他缓道。

说着,男人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身躯如同一座平地而起的高山,瞬间将她衬得格外娇小。

他走到她两步之外,微沉的嗓音让人浮想联翩:“去我那儿……还是在你这儿?”

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话听起来太内涵了。

当然,污的只是她自己,人家小柳树才不是那种意思。

他是来给她疗伤的。

她知道小柳树待她好得没话说。

可自从那日求他带自己进玲珑阁参观,却遭到他的拒绝后,她已经把他从“备胎”一栏划掉,写进了“路人”一栏。

再好,没用的就是绊脚石。

“谢谢晏,我真的已经好了。”

知棉抬起适用于路人的礼貌笑脸:“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