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严肃地看了看唐锦年,又看了看师父许延省,一时间来回摆着小脑袋,满口苦涩。她十分想告诉师父这个唐叔叔是坏人,但又着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暗暗握准了背后的小桃木剑。
仿佛她的耳畔,都能听到小桃木剑在抱打不平地发出嗡鸣。
闻韶注意到了她的紧张,抬起清亮的黑眸,平淡地看了唐锦年一眼,默默握住了苏糯糯软乎乎的小手掌,安慰她别害怕。
“快,先喝茶,这茶泡的正好。”许延省招呼几人喝茶,在每人面前摆出了茶杯,念着两个小朋友在,还特意拿出了新鲜的水果和果汁给苏糯糯和闻韶。
喝茶过后,许延省伸出年迈的手,捏了捏闻韶的腿,感知到他的腿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便先带着他进去施针。
许延省一手针术出神入化,万金难求。当年唐家老爷子头疼得厉害,睡不着觉,就是重金请许延省出手诊治的,果然几回施针下去,唐家老爷子的情况就有了极大的改善。后面,配合中药和睡眠,老爷子的身体竟然再度好转了起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唐锦年和许延省交下了忘年交,成为了好朋友。
这么多年唐锦年出国在外,两人的感情也没有生分,在唐锦年回国后,第一时间也上门前来探望许延省。就是苏糯糯是许延省徒弟这件事,不知道唐锦年知道多少内情。
许延省带着闻韶进去施针治疗腿疾,苏糯糯坐在客厅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边上,一脸严肃地盯着唐锦年,淡淡的眉毛蹙起来,仿佛在看管坏人一样,认真地留意着唐锦年的一举一动。
反倒是唐锦年的温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恍然,像是穿过了数年的时光,看到了往昔的某位故人一样。
她的眉眼,清澈干净的笑容,微微上扬的杏眸眼睛,和自带亲和力的天然亲近感,都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唐锦年有些怔忡,仿佛看到苏苑坐在自己的对面。
“你知道,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吗?”
他艰涩着声音,问道。
苏糯糯摇了摇小脑袋,将两个蓬松柔软的小麻花辫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没见过妈妈。我一出生,妈妈就过世了。”
她软乎乎的小奶音里面,没有多少难过的情绪。虽然想念妈妈,但苏糯糯对妈妈的记忆是模糊的,根本就没有和妈妈真正相处过,只有以前在乡下时,从舅舅苏成虎打骂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才能知道一点点关于妈妈的消息。
还都是妈妈不守妇道,大着肚子跑回乡下独自生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