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斯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别折磨他了,这件老气横秋的棉袄是他最后能接受的东西。
他再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底线还可以再低,只是底线再低,里面也得有个她。
刚刚大致看了眼顾安溪长大的环境,就觉得这空着的几年都被弥补了空白。
家里很温馨,父母对她也很好。
只是,当别的小姑娘习惯于在父母的身边撒娇时,她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隐瞒情绪渐渐的欺骗自己这就是她。
蒋斯年摸了摸鼻尖,看着在厨房熬姜汤的小姑娘,偷偷地去了隔壁的房间。
在那里,他更细致地看见了顾安溪的生长足迹。
在动物园里在驼羊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坐旋转木马时紧紧抱着马脖子不肯松手,还有领奖状时候的样子……
他真的缺席了太多太多。
顾家搬家,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天放学他用零花钱偷着买了一堆糖放在书包里,可是回家就得知了他们搬家的消息,还是搬到离榕市很远的地方。
他很气也很憋屈,生气为什么顾安溪没有告诉他,尽管刘晴梅解释过顾安溪也是刚刚知道的。
做家长的总是怕孩子太小会闹,可他们不知道小孩子之间也会有感情。
蒋斯年那几天不知道出于愤怒吃了多少的糖,最后长了蛀牙还是换牙的时候才掉的,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身边没有那个爱闹会笑的小姑娘了,可还是会在糖摊前停下脚步,只是没人吃了。
原来,顾安溪离开的那几年是这样过的。
顾安溪端着姜汤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看着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便端着姜汤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