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并没有觉得自己聪明,但谢争这么说,他就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了。于是难得耐心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总之不会是何寄慈。”
“你这么相信他啊?”谢争的语气有几分揶揄。
“这是推理。”岑卯严肃地说:“以他的菜鸡程度,如果真的知道我哥的忌讳又干出了这种事,会在被我哥弄死之前被我弄死,又或许我还没动手就被他妈弄死了。”
“我觉得……他妈不会弄死他。”谢争忍笑似的,又给他肯定:“但我认同你的想法,不是何寄慈。”
岑卯得到了正确答案,就不再在乎解题过程了,拿着满分的卷子再接再厉:“那我们要找到那个送画的人吗?”
谢争含笑看着前方转绿的信号灯,没有直接回应,却提出一个更难的问题:“你为什么觉得是冲你哥来的,而不是你?”
“因为我不是——”岑卯讲到一半,匆匆急刹车。
“不是什么?”
“不是岑家管事的。”岑卯自觉灵巧地补全,心虚地不大敢看谢争审视的目光。
好在谢争没有追问,岑卯就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了。
他们到家的时间不算太晚。岑卯似乎已经默认了谢争一定会留宿在在自己的公寓里,给他拿了换洗的睡衣让他去洗澡。谢争没问他要不要一起,径直进了浴室。岑卯自己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视。
他心里好像有点乱,想着今天经过许多事,都值得细细想一想。但现在和谢争在家,一切问题就又不值得思考了似的。
岑卯想着许多事,漫不经心地走到窗边,不由啊了一声。
窗台上躺着几盆几乎枯干的多肉植物。
他想起来,那天是自己把它们拿过来晒太阳,结果忘记放回去了。
罪魁祸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赶紧把多肉拿回去,又去厨房接了很多水浇上,心里祈祷着这几盆熬了三年都没事的绿色战士继续勇敢一点,为了他的清白活下去。
结果他刚出书房就听见谢争问:“岑卯,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