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漠北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钟寒烟有点心不在焉的,拼了几块,说:
“我想给你讲讲我家的事,你、想不想听?”
闻漠北手里转着一个船上的帆,双眸垂着,那道帆一遍一遍的在手心间转。
“你说,我听着。”
语气随意,也刚巧给那道帆寻了位置,手摁了上去。
钟寒烟声音很平静,她一边拼着帆船,一边说着钟亮,说着杨琴,说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仿佛已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甚至还能自嘲带笑的来一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卖惨吧?”
白炽灯的光线很低很亮,打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皙白的皮肤还晕着一点点的红。
闻漠北原本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听的认真,还是手下拼图拼的认真。
但听到最后,他闻言一哂,“如果是,那我买了。”接着扔掉手中的正在打转寻位置的一方轮船齿轮,转而直盯盯的看着她,“听着,只准卖给我。”她说的,他都知道。甚至她没说的,也知道。她刚刚说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说了她妈妈的病,说了她妈妈当年冲动给极光带来的灾难,让极光成为笑柄,甚至还提到了他曾一度嫉妒到不行的kiven,却独独没有提到她自己。
钟寒烟闻言笑了起来,笑的干巴巴的,但看的出来,闻漠北的那句只准卖给我,入了她的心。
“那你准备拿什么买啊?”
话语间都挂着笑。
“拿我自己,还能拿什么买。”
闻漠北肩膀一耸,笑的一抖。手下摩挲着一片拼图,来来回回,垂眸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我妈妈的病,会有遗传的因素吗?”
钟寒烟说这句话时候,没有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