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这样的态度表明,不得到答案,就永远不会罢休。
裴听宣沉默了良久,久到钟如翡心中都窜出了一丝凉意。
他才终于叹息着说:“阿翡,我也会怕。”
钟如翡没曾想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起来,“什么?”
裴听宣抬起手,用指腹为她拭去眼下的水迹,言语中有万般温柔,“阿翡,我是出生在这个世界里,我重新生长了三十年,我既是裴西顾,也是裴听宣。”
“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我像是一个偷渡客,保持着原来的记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你,我为此非常痛苦,又没有一点办法,想你想得狠了,我又会想,如果两个世界的时间是同等的。”
“那我是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多少岁,是不是就在那个世界,离开了你多少年呢?”
“阿翡,我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懦弱,可是我也会怕,怕你等我,也不怕你不等我。”
他的嗓音温柔到极致,也无奈到极致,钟如翡只是听着,鼻尖就泛起强烈的酸楚,眼前也再度模糊起来。
“不哭。”裴听宣温声安慰她。
钟如翡再忍不住,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将眼泪浸到他的西装外套上,心中多年来如影随形的隐痛,随着这个拥抱渐渐消退。
这种失而复得的安心,已经足以弥补几十年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