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她的眼睛乌黑得发亮,特别是刚被泪水冲刷过,就变得特别清澈无暇。
就是这样半信半疑的眼神像只手在他的神经轻轻地撩拨了一下。白忱被她看着恼火,很快又恢复本性,“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对沈念来说,这种口说无凭的事看似棘手,却也简单,她空出一只手,小拇指翘了起来,“那你跟我拉钩,以后你要是再骗我,你就是小狗,全天下最傻最笨最丑的小狗。”
一线不屑的气息从白忱的鼻翼呼出,果然是七岁的小孩子,幼稚、无聊。
过了几十秒,沈念的小拇指还很倔强地等着他来勾。
两人第一次较量的结果是,白忱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离他们还有好几十米距离的地方,有三四个学生正要走过来,他伸出小拇指,应付性地在沈念的指头上勾了一下。
“这样可以了吧。”
虽然她看不到白忱的诚意,但拉过钩了就算作数,沈念这才点头,“我姑且相信你一回吧。”
白忱晴天霹雳一般看着比他矮许多的熊孩子,努力地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再努力地想着“好男不跟女斗”。
沈念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你怎么到我班里来了?”
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就很跌份了,白忱一拉书包,转头先走,“想去就去,你管我。”
沈念又想起第一天回到学校时他也是特意在门口等她的,“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又是来找我,想跟我一起回家,是吧。”
白忱气得牙根都发痒,“差不多得了啊沈念,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意思?这是成语吗?还是歇后语?”
歇后语你个鬼!
白忱按捺着暴躁的情绪,“现在可以走了吗?”